1984年7月12日,云南老山前线,越南军队第二军区集结了一个强化步兵师,发起了一场策划已久的大规模反攻。清晨3点到傍晚19点25分之间,我昆明军区第14军的指战员们在阵地上坚持到了最后,用1261吨炮弹彻底摧毁了越军依赖人海战术的企图。经过一整天的激烈战斗,越军的伤亡人数高达3000余人,创下了其历史上单日伤亡的最高纪录。炮火如雨,尸体与伤员遍布山野正规股票配资官网,这些画面成为了无数越军老兵挥之不去的噩梦。
接下来的记忆,来自第313师第14团第25运输连连长陈南泰的回忆。
清晨7点30分,我再一次接到命令,迅速率领一个排前往蝙蝠洞。说实话,经过一夜的疲惫奔波,我们已经在那盖、清水、685高地、姑益山之间来回穿梭,时而运送武器,时而抬送伤员。途中,我不止一次看到那些在山洞和前沿阵地上未能及时收殓的烈士遗体。虽然身为运输兵,我们并不直接参战,但这种景象同样让人心头一紧。更何况,所有行军路线都被炮火笼罩,甚至那盖村附近的土地也在炮弹的狂轰滥炸中如雨下。
展开剩余81%然而,这种犹豫并没有持续太久。我们知道,前沿的战友们正在经历一场极其艰苦的战斗。这是我们几个月来严阵以待的决战,不能退缩。于是,我们毫不犹豫地冲出了掩体,朝着那被炮火吞噬的山路进发。我们接近手术洞时,离目标只有50米,突然一轮H12火箭炮的齐射将我们这一侧打得粉碎。3名运输兵受伤,但我依然指挥全排继续向前进发,伤员会由后续部队处理。
在战壕与公路交界的地方,我们刚趴下避炮,却突然听到引擎的轰鸣声,紧接着,蜂群般的炮弹向我们扑来。大家趴在石砾路面上,幸运的几个人滚进了旁边的排水沟。接着,爆炸的火雨覆盖了整个队伍。风暴过去后,周围一片死寂,只有硝烟弥漫的空气中,许多战友躺在血泊中,或翻滚、或静止,残缺的躯体横陈在山路与山坡上。
尽管这种惊悚的景象让人心生寒意,但我们迅速调整了状态,继续向前冲。此时,全排仅剩下十余人继续进发,其中四五个已经受伤。我指挥伤员躲到附近的岩壁后面,趁着炮火间歇自救或相互帮助撤回到手术洞,其余人则继续扑向那片火海。幸运的是,从炮弹落点到吊桥的开阔地带,敌方的火炮无法精确打击,只有零星的迫击炮弹偶尔落下,未造成进一步伤亡。
冲过吊桥后,我们刚进入三岔路口,敌方的首批无后坐力炮弹呼啸而至,队形再次被打乱。弟兄们纷纷跳入岩缝和弹坑避难。接着,十多枚H12火箭炮的猛烈攻击再度将我们扑向地面,爆炸气浪将我们掀翻在地。尽管这轮炮击并未造成伤亡,但我们立刻分散,寻找掩体。
我与四名士兵冲进路边一个洞穴,离第二辆坦克残骸约十米远。在钻进去的那一刻,我看到我们的两名士兵正在朝前方第三辆坦克跑去,那里与通往蝙蝠洞的战壕相连。我们计划趁着炮击暂停时,一起冲到前方,跨过那几十米的空地,尽量脱离这个三岔路口。
然而,敌人显然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,并开始集中火力对付我们和其他试图突围的部队。他们用无后坐力炮、火箭炮、12.7毫米高射机枪和迫击炮等武器,持续对三岔路口区域进行猛烈覆盖。后来我们才得知,为了阻挡增援部队,敌军将从吊桥到清水河对岸的洞口、沿673高地至812高地及通往清水西北部和北部高地的所有道路,构筑了一道横贯整个区域的火墙。
这一连串的火炮攻势把我和另外四名士兵、以及第14团9营9连的九名步兵困在那个洞里,整整从早上8点持续到晚上8点。在烈焰和爆炸的冲击下,我们被强烈的气浪掀得在洞里翻滚,混杂着硝烟的空气让人几乎窒息。有时,周围突然陷入一片死寂,我竟能听到洞口旁木棉树梢上传来稀薄的鸟鸣声,和远处知了的鸣叫,仿佛整个世界在此刻安静下来。
然而,火雨风暴依然肆虐,洞口时明时暗,烟尘弥漫,铁丝网的碎片不时从四面飞来,像塞子一样堵住洞口,然后又被气浪卷走。面对眼前的景象,我们开始思考死亡。大家开始互相依偎、沉默不语。有的人蜷缩在一处,有的人低头沉思,空气中再没有笑声,只有对死亡的默然接受。那一刻,我拿出母亲的家书,静静地读着那封曾在山坡上与战友们共读的信,在心底呼唤“妈妈”,默默诉说着即将离世的遗言。
火雨风暴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,直到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才渐渐减弱。但到了晚上9点30分,炮火又再度袭来,这一次敌人集中火力,只向那些被称作“死亡之门”的区域倾泻炮弹。
大约晚上8点,趁着炮火暂时停歇、天色已暗,我们抓住机会,迅速从藏身洞撤离,朝蝙蝠洞奔去。借着短暂的平静和照明弹照亮的夜空,我们终于突破了那段四五十米的路程,冲进了通往蝙蝠洞的战壕。
跳进溪水时,我们立刻扑入冰冷的水流,将滚烫的身体浸泡在其中,喝着带着硝烟味的溪水。尽管迫击炮还在附近炸起水柱,这条被炮火洗礼的小溪依然默默流淌着生命的痕迹。我们贪婪地喝水,任凭爆炸的火光照亮水花。
越过溪流,踩着仍然炙热的沙土和弹片,我们拼尽全力向蝙蝠洞奔去。直到今天,我依然记得第一次看到蝙蝠洞口的情景:山洞右侧堆满了尸体,从岩壁一直延伸到通向姑益山、香蕉山、233高地的山路,甚至深入洞内。
洞内一片混乱,四处是受伤的士兵。有人已被包扎,有的正在急救,有的人在血泊中痛苦挣扎。红色和焦黑的绷带散落一地,伤口触目惊心。士兵们忙碌着,急促的命令声和吼叫声此起彼伏,洞内充斥着焦虑、紧张和压抑的气氛。奇怪的是,在这样的场面中,竟然听不到哭泣,只有伤员压抑的呻吟。军医们不断重复着“坚持住”、“你很勇敢”的话语。那些已断肢的战士,甚至连截去四肢的幸运都在对比着这场惨烈的战斗。
担架不断地从前线运来,伤员被急匆匆地抬进洞内,烈士的遗体只能堆放在洞外,因为洞内已经没有空间。这个原本宽敞深邃的天然溶洞,如今被塞得水泄不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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